我的寶貝喵孩子粉紅PINKY於11.20.2019 凌晨2:45分永遠地沈睡了(2007 秋-2019.11.20),從9.4 送醫發現腎臟病,這78天來,最辛苦的是喵孩子,這一刻非常心痛與不捨。接下來的紀錄,將以倒敘法說明喵寶貝的就醫狀況,以及我個人關於腎貓的就醫經驗及台灣獸醫環境的感想,這是我最後能再為孩子做的一點事了。
如果說,謝謝每一位醫生,那真的是太矯情了......
但我真的一萬個感謝這三個月每一個陪伴在我與阿喵身邊協助我們的人
11.18-11.20 (喵喵離開的最後三天)
11.18 我決定最後一搏從網路上找到的犬貓專科醫師診斷,醫師是以治療重症聞名,包含腎衰竭、心臟病....其實在9月小喵住院時我就有爬文到這位醫師,當時因為醫師在桃園實在有點遠,我完全沒有考慮,上週五搭uber帶小喵去獸醫院時,司機跟我聊到,說他曾載過兩個客人去桃園車站附近的獸醫院,也是吃中藥的,我才想起來疑似有這印象,立馬打去預約,但院方說要等到週一,我暗自祈禱,小喵你要加油啊!
從台北搭車到桃園,當天天氣很差,很怕小喵失溫。好同學文敏來車站接我們。一路上,喵喵都沒有叫,我感覺她應該很不舒服,我在車上邊唸著佛號邊掉眼淚。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她最後的日子了,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很心痛,心疼她總是配合娘到處看醫生,她是個很能坐車的孩子,最不容易的是她曾經是浪浪,所以膽子其實很小,一點聲響她身體就會抖動,但在過去三週我帶著她搭外子的車,外子白天繁忙,我就公車、uber、捷運,有時候走路一小時雙手捧著她的窩,怕側背晃動太大她不舒服,回憶起來當時彷彿我就是她的全世界。最後十幾天我懷疑她是不是根本沒在睡覺,每次我看她時,眼睛都是睜開的。
看診前當然還是堅信她會再多陪我們至少到聖誕節甚至是我的生日....。看醫師前已有心理準備因為之前也看到網友分享的文章,衛教,驗血檢查、超音波、心電圖等等,因為看得很細,大概要花3-4小時,瞭解與溝通。這點我覺得非常不容易,有人說這家貴,但老實說,經歷第一個大安區的獸醫後,貴???????看怎麼定義。
去之前我沒打算讓喵喵再做任何太激烈的檢查(從她9/28出院後,我希望可以讓她進入安寧療程,有跟一位台大獸醫朋友諮詢過),但由於一個多月沒有再抽血驗數據,醫生表示這樣無法明確地告訴我,喵喵還有幾成機會。因為貓咪是腎末了,所以醫師也說明假使驗血數據SDMI結果出來不佳,他會直接跟我說不要救了。
在等待血檢的過程中,醫師打開投影片,開始說明腎貓的許多問題,怎麼治,他看了之前在大安獸醫那一疊血檢數據,然後問我說做了什麼?
我說:「皮下輸液,還有一些抗磷、一堆藥,後來差點被弄死了,不但走路跌倒,頭還會一直晃,四天無尿尿無拉屎,皮下打進去不尿尿?很少動,不吃不喝,
只好趕快上網再找找看有無適合的醫師,後來看到網友分享,於是想說去找台北一個老獸醫針灸看看會不會尿尿,沒想到老醫師看到後說,針灸不是每個貓都有效,東聞西聞我的喵後說,她還有救,後來老中醫開的中藥藥水小喵吃後半小時立馬尿尿在我身上,我真的喜極而泣啊,之後餵藥時開始想逃,也太神奇了,立刻好轉,隔天開始會坐了,第三天開始理毛,接下來開始會吃東西喝水,原本第一家大安路上獸醫說一次推75-100cc早晚一次,老獸醫要我改成皮下注射但是用點滴的方式慢慢滴,比較不會對小喵造成負擔。不到三天,小喵彷彿重生了。」
醫師聽完問,那為什麼她現在會變這樣?體重下降,阿摩尼亞味道很重,為什麼不吃不喝??正確的治療方式,這些都應該要跟著改善啊!
我說:要問醫師啊!!!!!醫生要我這樣做啊!(內心快起了瞋心)
醫師開始跟我解釋,為何兩個醫師治療都無效。由於古老的醫療主張腎衰竭就是打皮下給水,不管腎臟好壞。醫生以抽油煙機比喻,油煙多不是只處理油煙,要處理抽油機才能真正解決油煙的問題。但是打皮輸液就形同只解決油煙問題,所以腎臟工作負擔越來越大,越多水,腎臟工作的越辛苦。這時突然恍然大悟,或許中藥有幫到小喵一些,但是那個皮下輸液只是讓她腎臟越來越差。而指數不是唯一的指標,還是要看腎臟到底壞到什麼程度,是否還有其他合併問題。
一個小時後,報告出來了,最後聽到SDMI 64.1 ,我先鬆了一口氣,覺得醫師的案例裡,SDMI over 100的都有救回來,不過人生總是不可能事事如意,醫師接著說,妳的貓是萬分之一的平方,我心想:怎會???????憑什麼???????
醫師解釋綜合其他指數,喵喵的磷已經over 20(磷已高到一個爆表)bun over 200,醫師說關鍵是磷已經太高了,加上喵喵的GLU已經飆升到255,醫師說:她現在已經非常不舒服了,她可能今晚就走了..............
今晚就走,怎麼可能.......無法接受中的黯然接受(死亡、人生無常這些都是平常修法的議題,到這刻才發現功力居然如此的經不起檢驗)
爲娘的這時內心世界完全毀滅,但固執的我還是請求醫師給我治療的藥,醫師說:妳不要救了,我跟你說了,萬分之一的萬分之一。我堅定的說:給我藥我都大老遠來了(是不是遇到瘋子家屬),我讓她試試看,不要那麼不舒服。(但這只是我自己的安慰劑,喵喵其實已經很不舒服了,這時候只有解脫才是對她最好的藥),但我做不出來.........
醫生給我藥後,跟我說每天幫小喵按摩,越多越好,遇到抽蓄(當時想說會嗎?)就幫她按摩風池穴,很快會緩解下來,還有貓貓已經體溫只有37.5,算是失溫了,要我回家注意空氣的暖度,不是蓋被子穿衣服,是空氣恆溫,大概體感溫度比人的高一度至二度。最後,就是不要哭,她還沒走啊!!!!!妳哭什麼?(是不是很凡人。)
回到台北後,醫師交代落地後兩小時才能餵藥,其實我在桃園文敏家等外子來接我們時就想偷餵,但是由於醫師萬般交代,我還是按表操課,心急如焚的終於等到午夜前,幫喵喵餵了醫師開的急救水跟其他藥,不到一分鐘,喵喵開始全身抽蓄。我大叫先生,然後我趕緊一直按壓小喵的風池穴,不到30秒,小喵緩和下來,我立刻line 醫師,他火速的回了電話給我。在這之前,晚間八點餵小喵喝奶時,她會出現一下抽動,我原以為是因為奶不夠熱,沒想到其實是末末開始要出現大抽蓄的前兆,意指,任何尿尿、餵食等動作都會導致抽蓄。醫師在午夜時,花了30分鐘跟我通話講喵喵接下來的情況,以及我之前所有在別家看診的疑惑,醫師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並且千交代萬交代,要冷靜,要冷靜。一切都在他的sop中,我只要照做就好了。
11.19 由於我週二有顧問服務要做,早上餵完曉喵後,就把她帶到公司,由外子跟其他同事陪伴她,開了暖爐保持室內溫度。中午回來一下,餵了她一些腎藏奶,她已經走不太動了,無法走到尿盆,一直想要躲藏(上週六就開始有躲在沙發下的情況),但因為怕她冷,同事用毯子抱在腿上工作。下午四點提早回來後,我看她狀況越來越差,心跳也變快了,我傳訊問醫師我可以做什麼,他打給我跟我說可以去租氧氣筒,讓她舒服點。我開始在她身邊唸著地藏菩薩本願經,跟她說,沒關係,喵喵,真的沒關係,不舒服就去找阿彌陀佛,媽媽沒關係,妳很乖,謝謝妳陪我這麼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有把妳照顧好。我也一直內心搖呼上師,請他聽見我的祈願。
晚上回家後,把氧氣瓶跟房間的狀況拍照給醫師,他跟我說這樣氧氣可能會擴散,叫我用個小杯子集中氧氣。後來我們把小喵放到她的小窩,把氧氣往內導,用個透明塑膠袋把外面罩起來,又傳照給醫師看,醫師還是立馬回電給我,說這樣她會太熱,叫我要弄點空隙。於是我們又重新調整,不然小喵可能被我們害到。醫師一直問我有沒有抽筋,我說後來都沒有抽筋了。後來約莫晚間十一點多,小喵吐了,
顏色是咖啡色,我大概心裡有底了,立刻問醫師,他叫我馬上去買沒有磷的胃乳餵她。於是外子衝去買回來後,餵了後都沒有再吐了。今天的水量因為還沒有餵足,詢問醫師的意見後,幫小喵打了很慢很慢30ml皮下點滴。因為我已兩三天沒有睡覺了,看點滴的過程中睡著,到11.20午夜後外子才將點滴打完,怕加重小喵心藏負擔。
11.20 凌晨2點40分左右,我聽見在我旁邊的小喵叫了一聲,我立馬起來,看她氧氣管好像位置跑掉,摸摸她的頭,按她的風池穴,我叫醒外子,他接手,不到一分鐘,我去洗手間時,聽見外子叫我,小喵沒有呼吸了。我忍住悲痛,立刻去拿之前lama修法過的金剛砂,以及仁波切修過法的往生被子,並且幫她唸了臨終阿彌陀佛迴向,盡量不想在小喵面前大哭。
我非常感謝醫師而我也不後悔這一萬五千的檢查、醫療、 藥物等,因為對我而言,小喵的最後48小時所發生的狀況,都不是我能處理的情況,但因為醫師每次都火速回電告訴我作法或是將資訊記載在他的ppt裡叫我打開哪頁就有答案,所以小喵往生佛國前只有吐過一次,大抽蓄兩次但都能在30秒內讓她緩和。這個對我而言是無價的,過去78天所有醫療手段,我只求一件事,讓。她。舒。服。點。
我甚至每天祈求菩薩、上師,讓她自然永久地沈睡,不要再受苦,如果可以的話。但腎末的貓似乎是不可能如此輕鬆的,最後喵喵沒有產生太多表徵症狀(嘴沒有潰瘍,沒有一直漚吐),到最後一刻,我都還能餵食(我很擔心她走時還餓著肚子),這是我唯一安慰的地方。因此,再次感謝醫師,雖然喵喵最後被抽了一下血,但能換得她可以不要承受那麼多痛苦的一切,我的感激是不足以用文字形容的。
9.28-11.14 這段時間我選擇讓喵喵不過度激進治療,中藥在喵喵的身上有良好反應,配合每日打皮下100cc,醫生千交代萬交代,要我用點滴的方式慢慢滴,大約兩秒一滴,這位老獸醫精通中西醫,從我帶喵喵(已瀕死階段)進去的那一天,他當下翻了我帶去的一疊驗血數據,他跟我說,不要在意這些數字,如果你的貓沒有救了我會告訴你.....
老獸醫憑藉著他臨床經驗,跟我說喵喵還有救。回去後,我立刻餵喵喵醫師開的藥,其實要停掉之前獸醫給的西藥我也是天人交戰,因為本身沒有養過貓,也沒給貓吃過中藥的經驗,但一看喵喵的精神狀況,不吃不喝不拉不尿,打進去的皮下水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我已沒有選擇了。就在餵完藥不到半小時後,喵喵居然在我身上尿尿了,而且開始有力氣想要逃脫。
這成效太驚人了,隔天開始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樣了,趴的姿勢也不像網路上說的那種瀕死前兆狗趴式的姿勢,接著幾天,持續好轉現象,會坐,會理毛,會拉屎,會尿尿,飼料吃很少,後來幫她換了皇家後,她開始吃的比較多了~~
大概這樣持續一個月...
10.25 那週開始出現不太吃飼料,但大小便還是每天有....
10.29 早上開始吐一些白白的東西,我帶去光復南路附近一家朋友推薦的獸醫,這位獸醫檢查後,跟我說體重這樣掉太快了,你還是要想辦法給他營養,要餵足量。然後回去還是繼續灌食,每天都很緊張,深怕沒餵夠,一天餵七八次是常有的事。檢查口腔也說沒什麼問題,沒有潰爛!
10.30 我帶去長安東路一位專看動物內科很知名的台大老獸醫,我問他貓貓不吃東西怎辦?
他的回答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有道理。大部份的獸醫都會開始建議你吃腎臟配方,但老實說,我試了一堆,她都不太吃,也有醫師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不吃。但重點是,如果貓貓都不吃那身體怎會好,這位老醫師跟我說你要投其所好,他喜歡吃什麼都給他吃,打皮下也可以少打一點,用餵水的方式,如果都不吃還是要灌食。但這位獸醫都沒有開藥給我,我怕喵是不是因為口炎,但醫師檢查喵喵的口腔也覺得還好,沒啥問題。然後醫師說吐有時是飢餓的反應。跟我說如果不是白色的嘔吐液體,那就是其他問題了。現在想起來我真的合理懷疑,腎臟配方動物飼料公司跟獸醫之間是不是都知道這個東西根本對寵物很不利,我真心覺得可以合理的懷疑。。。。。。
11.6 凌晨突然開始亂叫,喵喵從來不亂叫的,而且是非常密集的亂叫。後來我一早趕緊帶去石牌也是某個口碑不錯的獸醫朋友那看,他說有可能是尿毒導致神經錯亂了,後來有開食慾促進的藥,但回去後除了喵喵叫的問題消失外,一樣不吃東西。當天下午我又帶去給長安東路醫生確認,一樣還是給我衛教,跟我說腎貓就是要水夠、能吃飯,現在都沒大便也是正常,因為自己不吃飯,就會這樣,也是沒有開藥,本來想說是不是可以給個軟便劑。
這段時期開始出現一直跑到水槽前,杯子,水碗前看著水,但也不太喝,後來帶去光復南路獸醫那,醫師懷疑是口炎,給了一針,回去後開始出現亂尿尿,醫師說是針劑的副作用。過了一兩天後,看水的次數開始減少,但是身體明顯越來越無力,完全不自己進食已經超過兩個禮拜。
11.14帶回去給開中藥的老獸醫確認,為何喵喵呼嚕聲很巨大,我擔心是肺出問題,醫生覺得沒有什麼大礙,於是我們就回家了。
11.15 我又帶去給光復南路獸醫看一次,問他喵喵為何呼嚕聲很巨大,像是電鑽聲,醫師說他也沒有聽過這種聲音,聽心臟跟肺也都還好。當天搭uber時,醫師說有一位桃園很有名的獸醫,也是吃中藥的,問我有沒有聽過,這時忽然喚起我的記憶。我確實在網路上有爬文看到過,立馬打去預約。但最快要到禮拜一下午。
11.16-18 我每天祈禱著喵喵要撐到看到這位腎衰名醫啊,依稀記得當天很冷,我把喵的窩放了毯子,之前石牌醫師有提醒腎貓要注意保暖,失溫就會很難處理。整路上,我不由的一直哭,喵喵沿路都沒有叫,我心裡想,她應該是很不舒服了,搭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就乖乖的在籠子裡趴著,眼睛始終都是睜開的,過去兩三週,其實喵喵開始都沒有在睡覺的感覺,現在回想她是不是一直都很不舒服了導致根本睡不著。我真的好對不起妳呀,心愛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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